窗外的竹帘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，烛火在雕花木窗上投下摇曳的影子。沈如玉蜷缩在绣楼的雕花床榻上，听着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笑闹声。这是夫君李子谦三十大寿的宴席，可她总觉得这场生日宴透着股异样的气氛。

绣楼的雕花窗框被刻意支起一道缝隙，暗红色的绸缎帘幕后藏着一双幽深的眸子。沈如玉看着丈夫与几位年轻寡妇觥筹交错，那些女子的笑声尖锐刺耳，像刀子划破夜幕。她想起三个月前的深夜，丈夫在书房里对着那幅洛神图发出的怪异喘息。

二、绣楼上的春色

酉时三刻，沈如玉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骚动。她探出半截身子，正好看见丈夫将一袭墨绿罗裙的女子按在堂前的石狮上。烛火映照下，那抹墨绿的裙裾如同浸过鲜血，缓缓从石狮背后滑落。

绣楼的雕花窗框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动。沈如玉回头时，丈夫已不知何时攀上窗棂，他的官服衣襟敞开着，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疤痕。"夫人等急了？"他笑着探进半个身子，指尖在沈如玉耳边划出一道灼热的痕迹。

床榻下的锦缎褥子渐渐浸润成深红色，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。沈如玉死死咬住嘴唇，她能感觉到丈夫在她耳边低语："等这场生日宴结束，咱们就去扬州......"

三、回不去的狂欢

寅时二刻，绣楼的烛火突然熄灭。沈如玉摸索着要去寻火折子，却在床榻角落摸到一串温热的物件——那是丈夫方才褪下的官帽束带。她想起三天前在后院看到的景象：丈夫与那个墨绿罗裙的女子在海棠树下，枝头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着。

天亮时分，沈如玉发现自己仍蜷缩在雕花床榻上。楼下传来仆人的惊呼声，她听见丈夫在吩咐："去把后院那株海棠树伐了......今年的生日宴就到这里。"窗外的竹帘无风自动，暗红色的绸缎帘幕后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缓缓渗出。

四、欲望的余韵

绣楼的雕花窗框再也没合上。沈如玉常常独自倚在窗边，看着丈夫与众姬妾在院子里舞剑饮酒。那些剑光划过天空时，总让她想起后院海棠树桩上斑驳的血迹。她知道丈夫永远不会带自己去扬州，就像那场生日宴永远不会真正结束。

夜深人静时，绣楼总会传来奇怪的声响。沈如玉从不关窗，她说："这样丈夫回来时，才能看见绣楼的灯火。"暗红色的绸缎帘幕在夜风中猎猎作响，仿佛永远在期待着那道熟悉的身影。

窗外的竹影渐渐变得模糊，沈如玉望着丈夫与姬妾们渐行渐远的背影，突然笑了。她想起丈夫方才说的那句："这场生日宴，咱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......"